器與人對,器不一般為器背后的人不一般,人不一般用之器必亦不一般。成為獨角獸請看,這才是真正的獨角獸。
時過境遷,滄海桑田,人去樓空。時間總是一往無前地推進,生命是如此的脆弱,盡管努力讓自己活的更高明更多姿多彩,卻依然無法阻擋歷史前進的鐵蹄,時代終將逝去,王朝走向潰敗,天空風云變幻,軀體也會被泥土掩埋,唯有精神象征不朽。
有機體的規整敵不過落敗枯萎的命運,水滴石穿,無機物的雕琢離不開文化的灌溉,生活的時間點面臨改朝換代,傳統終有流失落伍的一天,先代的記憶縱使刻骨銘心,也敵不過時間的篡改與洗刷,能頂住激流沖刷的往往是雕琢與修飾的美,那種承載了整個聲色犬馬簞食瓢飲光景的器件,歷年不朽,即所謂文化的傳承。
戰爭之外,藝術的瑰寶為后世流落
從石器時代步入青銅時代,其間先人們學會了使用火,淬煉技術得到應用,藝術從巖畫轉到器物上,銅具特有的繁縟紋路和別具一格的立體感相比起紙張的平面性展現出了特殊的魅力,該慶幸銅器的冶煉能在戰爭照不到的角落里攜帶著生活與藝術為后世帶來了瑰寶。
陶器的繁榮極力推動了舊式社會藝術文化的發展和變遷,當冶煉技術不斷迭代升遷,藝術又開始向著銅器過渡,拋卻武器的殺戮,青銅以容器盛行,作為中華古代的一個獨特的代表品種,兼具實用性和藝術性的銅爐流行時間最久,足可以稱之為經久不衰。
鼎是恢宏磅礴的,銅爐則要顯得更加精悍小巧,作為帝王象征的鼎注定了其局限性,而銅爐則優勢明顯,“居廟堂之高”則威嚴大氣,“處江湖之遠”就靈明幾凈,祭祀、驅寒、熏香、溫酒……爐身飾以規律紋路,或如意花鳥,或福祿壽喜,再刻之以瑞獸直腳,小小的物件被深深地刻上了傳統吉祥文化的烙印。
銅爐歷經千年,流傳頗廣,由以明清最甚,宣德爐更是以其精湛的做工、大雅的圖樣和醒目的色澤被冠以“明代文玩之首”,以致后世上至達官貴人,下至平民百姓,凡是懂收藏者皆以擁有一件宣德爐寶藏為榮。
說到底無非是“物以稀為貴”,做工完美,金戈鐵馬的年代里宣德爐卻得不到完美的保護,動蕩之時,金屬的缺失,國庫空虛的背景下,大量的銅器有了自己附加的價值,一件件銅爐回爐重造,化作更加簡易通俗的錢幣,這種大環境下文物的流失在所難免,也正是這樣的歷史文化加身,才使得日漸罕見的銅爐愈發顯得彌足珍貴。
每一件流傳的古件都承載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歷史,透過它們,看到的是時間沙漏滴下的細膩與悠久。
時間加持,歷史封藏的價值更考究
文玩所以價值連城,除卻本身的藝術成就外,更多的是歷史所賦予其的特殊價值,就像一壇老酒,愈是日久封藏就愈是酒香難抑,古董的價值就在于時間的加持。
明清刮起的銅爐收藏之風,達官貴胄文人居士感受到宣德爐的妙美,后世作品多以“仿宣”展現技藝超群,隨后的發展出現繁榮,傳世佳作爭相亮世,新作不少已從傳統中脫離開來,漸漸地失去了遠古那種禮樂祭器的功能,取而代之的是平凡生活的點綴與裝飾,那是思想層次的升華,生活與藝術的交融。對遠古祖先技藝的繼承與革新,亦向后起之秀展現了一個時代的文化符號的成形,在每個發展昌盛的年代里,文化的承載都尤為值得品鑒。
盡管“天下大勢”風雨飄搖,王朝的沒落與統治的更迭總是不可避免,歷史的必然左右時空變換,那些經歷過的或丟失或扭曲的場景都被真實地記錄在了細理的紋路中。
歷史是用來被銘記的,讀每一件銅器都是對時代發展的真實解讀,意在還原歷史的真相,祖先的生活場景,在那里,人民的活動摻雜著藝術,茶余飯后思索著的是文化的進程和思想的繁榮,還有對美好生活的想往,這些經工匠之手敲打摩挲的藝術品載著先代人民的理想和意愿,被深埋在了歷史的塵埃中,此刻再次帶上新的使命——后世的傳達與警戒。
古件的品鑒,是回首也是人文的傳承
時間是一條縱直的單向線,歷經童貞與成長,我們總是在丟棄,丟掉稚嫩,丟掉繁瑣,甚至是丟掉傳統或者生活的以往,但我們卻又總是在企圖拾起,拾起曾經的向往,拾起丟掉的純情,拾起傳統文化的標簽還有回不去的生活節奏。
但是,好難。不是回去變難了,而是時代變化太過顯著,過去已經變得格格不入而不可得,新生活模糊了過去里淚眼婆娑間的記憶。
所以藝術品成了最好的寄托,取之于生活卻要高于生活。銅爐的發展融合在生活的方方面面,深刻記錄著當代的史實,用心品鑒,就能感受到當時的生活構景,進而達到通感的地步,實現與先人的面對面交流。藝術品的價值實際上是背后故事的價值,每個可歌可泣的感人詩篇下所呈現的都是難以言明的考古價值。記憶有限,時間流逝,來時的腳步終將被風沙掩埋,刨開外表的流沙,能夠拾起的,就是幾近失傳的技藝,還有成品背后不斷丟失的場景和場景里燈火通明下的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