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龍的雄心,源于對教育的使命感
“我們要讓教育變得更加有質量和公平。”
說這句話的是網龍首席執行官熊立博士。2018年11月13日,在GET2018教育科技大會上,熊立把去年網龍的工作總結成三件事,“讓中國的教育變得更加有質量和公平”就是其一。
網龍是做網絡游戲起家的公司,創建于1999年,正是中國網絡游戲起步的時候。彼時的熊立剛剛從中國科學技術大學自動化專業畢業。2004年,熊立提前拿到了管理科學與工程博士學位,期間在國內外核心期刊發表學術論文共計20余篇。
網龍首席執行官熊立博士
提及在短時間內跨專業修讀博士,“因為90年代普遍認同‘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本科選專業也受此影響,”熊立笑稱:“讀了大學以后,發現自己的興趣其實更偏管理工程。”
五年前,熊立來到網龍,在此之前,他在國內另一家頗具盛名的游戲公司——盛大網絡集團任職。那時的網龍,正在從如日中天的游戲業務中開辟新航道:組建數字教育團隊。
2014年4月的一個晚上,熊立與網龍董事長劉德建在位于福州的網龍長樂基地談了30多分鐘,“劉德建先生認為教育是一件極具使命感的事情,網龍投身其中是想用更好、更先進、更人性的方法去幫助人們更高效地學習,去對未來的教育做出貢獻,這也成為我加入網龍的一個重要原因。”
“為什么想要攀登珠峰?”“因為山就在那里!”
網龍并不是國內第一個兼顧游戲和教育的公司。在做游戲期間,網龍更多地專注于自主研發的游戲內容,而非代理國外的游戲。在創立十幾年后開拓教育領域的過程中也把握著同樣的關鍵點,就是內容。
對此,熊立這樣解釋:“我們跟其他做教育的公司的差別,就是我們在內容制作和工具制作的能力上有很多積累。我們做教育和做游戲過程當中共同的一點,都是希望用比較新的技術和我們要做的領域的傳統模式做一些結合,能夠改變傳統的運作方式。”
游戲本身其實是一種內容生產,教育的本質也是如此。熊立直言現階段做內容是個苦活兒、累活兒,因為相比于投入大把的時間和精力,人們更愿意選擇那些投入少見效快的事業。但即便是深耕游戲內容近20年的網龍,也不敢在今天教育內容的開發上少花一分力氣。
“我們為什么做內容?教育本身就是一個知識、信息傳遞的過程。首先要有信息可傳遞。我們要把信息變得更有趣、更加完整。”在網龍這套“內容至上”的邏輯里,傾注大量人力物力所做的教育課件、上百萬學習詞條等內容,看似投入產出不平衡,但這些內容其實是最有價值的資源,有了這樣的“內容工廠”,就可以支撐后面研發的平臺產品,也就掌握了“數字教育”的主動權。
或者用熊立更加簡單直接的話一言以蔽之:“因為自己做的就是數字教育,所以我們覺得這個過程(內容生產)必然要做。”
技術是手段,普惠是目的
2018年,我國數字教育在冰與火之中開辟著新的版圖。縱觀國內名目眾多的數字教育產品,很大一部分只是把線下的課本內容搬到線上,不過對于網龍來說,“教學資源數字化”不僅僅如此。
科技如燎原的野火卷席各行各業,教育領域更是如此。然而從技術的研發到概念的大熱再到真正實現落地,能夠走完全程的企業卻是鳳毛麟角。2016年,也是所謂的“VR元年”,VR技術與產品開始在國內開疆拓土,網龍沒有錯過這次機遇。同年,網龍的中國?福建VR產業基地落成后,一鼓作氣在VR開放平臺上打造了全球最大的3D素材庫,以及人人都可以操作的VR內容編輯器,讓基于VR的內容生產和設計不再有技術門檻。如此種種,并非是源自網龍的突發奇想,而是在用技術為教育數字化“鋪路”上早有綢繆。
2018年,曾經喧鬧著想要從VR中分一杯羹的企業紛紛退場,而網龍的“VR+教育”整體解決方案已投入應用。在網龍的虛擬實驗室里,學生不需要任何實驗材料,只需要一套VR設備,就可以在虛擬世界利用仿真實驗器材,模擬物理、化學、生物、科學等多學科真實實驗場景。其安全性、可操作性自不必說,重要的是,實驗的進程、效果完全掌控在學生自己手中。
中國福建VR體驗中心
2018年,網龍聯合中國教育技術協會組織了一場全國中小學教師信息化教學設計能手大賽,參賽教師通過網龍提供的豐富教學資源和工具,在101教育PPT賽事平臺上制作教學課件,大賽征集有效參賽作品一共35707件。意想不到的是,在一千多份獲獎作品中,一等獎獲得者很多是來自于新疆、青海等偏遠地區。
這意味著什么呢?熊立用做菜來比喻,一般情況下,一道菜是否能做好,考驗的除了廚師的功底外,更多還要考慮食材的優劣。而在提供同等優質的食材時,普通的廚師只要稍加培訓,也能做出美味的食物。因為技術的門檻大幅度下降了,此時,人的靈感不再受經驗、資質等條條框框束縛,創意與想象力重新成為了教育的主宰。
熊立笑稱,組織這場比賽的初衷原本是希望讓優秀的教師做出更好的教案,卻沒想到收獲了意外之喜。這給網龍未來的內容生產模式提供了新的思路,更讓人感嘆的是,技術讓教育變得更加公平了。偏遠地區的教師通過簡單的操作就能實現和一線城市一樣的數字化教學,而生活在一線城市的孩子們,何嘗不是在享受全國各地的人們的精神成果呢?
“互聯網本質就是公平和便捷。”熊立總結道。其實不只是我國的城市與鄉村,在全球每一個角落,網龍都在嘗試著通過搭建渠道,將優質教育資源與世界共享。這無疑是技術對人類發展的重要功勛。
“踮起腳能夠得到的東西,是你最應該做的事情。”
除了技術這張“王牌”,在如何通過數據分析來掌握用戶的行為習慣,從而讓用戶更容易接受某個產品上,網龍在十余年深耕游戲產業的歷程中,已積累了足夠的經驗。但有著完備的“游戲基因”并非有恃無恐。
對于一家企業來說,產品是俘獲用戶心智的敲門磚,但不是全部。如今熱衷于“游戲+教育”業務模式的企業不在少數,這些公司也許可以把數字教育產品做得很好,卻往往因為缺乏關鍵的“教育基因”而難以在業內立足。對此,熊立坦言:“我們要突破自己原來做2C游戲的商業模式,去重新看待我們這家公司的教育業務。”
2015年以來,網龍先后收購了多家國內外知名的教育企業,包括服務覆蓋了128個國家用戶的國內智能語音技術服務提供商馳聲科技、專為K12兒童研發并提供創意教育游戲的美國公司JumpStart、為全球K12學校的教師、管理人員、學生和家長提供通信和協作平臺的Edmodo……
全球化投資并購的原因很簡單,“要彌補自身不擅長的部分,我們2014年嘗試過推出自己的學生Pad,坦率來講,我們確實不具備做硬件的基因。但同時又需要有這樣一個搭載自己內容和軟件的平臺,所以我們收購了普羅米休斯。”
熊立所說的普羅米休斯(以下簡稱“普米”)是一家英國上市公司,有著20年的硬件歷史,全球市場占有率位列前茅,但也遭遇著虧損的窘境。網龍收購普米后,把自身所長的內容與平臺嵌入到普米制造的硬件中,使之不僅僅是簡單的電子白板,而是涵蓋了大量教學軟件和教學內容的資源。此后,普米的銷售量與利潤連年攀升。
很多時候,清楚自己不去做什么,要比想做什么更加重要。在教育領域,網龍能夠在短時間內快速崛起,這是很重要的原因。“我們有很多不具備傳統教育和現代教育所應該具備的部分,但是我們有自己擅長的,我們把擅長的部分和其他的產品進行結合。把優勢繼續放在產品的設計和內容制作上,而不是自己本身并不擅長的領域。”
“所有人都有目標和理想,”沉思片刻,熊立緩緩說道:“但每個人在每個階段的目標都可能是不同的,我覺得蹦一蹦夠得到的東西,才是當下最應該做的事情。”
互聯網如宇宙,有邊而無界
從2014年到2018年,接二連三的大動作讓網龍迅速在全球打開局面,目前其教育版圖已覆蓋全球192個國家,在海外擁有9000萬以上的線上注冊用戶, 可以說是數字教育企業出海拓展國際市場的成功典范。在GET2018教育科技大會的演講最后,熊立不乏豪情的說:“我們特別希望在明年能夠帶領國內絕大部分做教育產品、做教育內容的公司一起出海,幫助數字教育企業活得更好。”
網龍網絡公司首席執行官、互聯網教育智能技術及應用國家工程實驗室副主任熊立博士發表主旨演講
認真算起來,網龍的海外擴張之路其實早有淵源。本世紀初,作為首個走出國門的游戲公司,網龍的游戲產品在包括英、法、西班牙、阿拉伯在內的180多個國家成功運營,到如今海外游戲用戶累計注冊逾6500萬。這為當下的“教育出海”打下了一定的基礎。
從網龍開始大刀闊斧的加速全球化收并購進程開始,能夠明顯看出網龍要在教育領域下一盤大棋。今年4月,網龍再次拿到俄羅斯莫斯科市政府的電子白板招標項目,與2017年3月份的項目共計為超過2萬間教室、近4萬名教育從業者,提供沉浸式互動學習技術。8 月中旬,網龍先后與尼日利亞和肯尼亞兩國政府分別發表了“非洲數字教育倡議”,計劃圍繞基礎教育、終身教育和未來教育這三個方面,由網龍輸出完整的智慧教育服務體系。
教育信息化轉型是全世界都需要經歷的階段,而通過有針對性的輸出更新迭代過后的技術,能夠幫助更多的國家跨越經濟的鴻溝。“像尼日利亞這樣的國家,相對來說科技和經濟發展還很落后,現在去看他們的教室還是我們20年前的水準。而我們一旦跟尼日利亞簽訂合作,則意味著尼日利亞的很多教室可以從20年前的水準變成我們現在的水準,不需要走過去我們走過的彎路。”
當然,海外市場的培育也是一個長時間的過程。當前世界各地教育資源分布的不均衡性仍然存在,這同時體現在硬件投入和軟性資源的配置上。“定制化”或許就是解決不平衡的破局之匙。
在用定制化的思路解決不平衡問題的過程中,熊立反復強調的“做內容”的優勢就體現了出來,因為有足夠的內容作為底層支撐,軟硬資源有了更多的組合方式。針對部分國家和地區,網龍將產品解決方案分為類似三通道平臺的簡化版和從電子白板到Pad到互動教學的高端配置版。不管是發達國家還是發展中國家,網龍之所以都能打開市場,扎實的內容“基本功”是核心原因。
進步,始于人類精神文明的共享
網龍數字教育團隊目前已發展到三千余人,這其中很大一部分是來自各大高校以及傳統教育機構的優秀人才。另一方面,網龍也在通過與高校合作的方式建立研究院,包括與哈佛大學、斯坦福大學、培生教育、戴爾等校企聯動發力數字教育。有趣的是,熊立很少在公開場合提起網龍的這一手好牌。
在熊立的觀念里,所有數字教育里面的師資力量,均有別于傳統的課堂,數字教育必然要對教學資源的優化和合理的調配做更大的貢獻,而不僅僅是單純從線下到線上的轉移。
目前,國內成長較快的教育企業,不管是一對一還是一對多的教學模式,都會面臨一個瓶頸:受制于優秀老師的數目。而這恰恰應該是數字教育企業解決的問題。
“為什么大家都認同數字教育會成為未來很好的藍海,就是因為數字教育突破了教師地域和數目的瓶頸。這兩年所有成功的商業模式,都只是把老師放在線上授課。這是最簡單的,但是我們自己選擇了一條完全不同的路徑。”
熊立所說的“不同的路徑”,是要像Uber一樣,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教育資源,利用網龍的技術優勢,轉變高校教師以及科研機構的身份,實現資源的公平與共享。“信息資源流通了,獲取信息的成本才會大規模下降。我們希望通過合作改變現有的模式。成為這樣一家沒有傳統教師概念的教育公司。”
8年來,網龍累計投入數十億教育成本,通過學習內容與學習工具雙軌并舉,搭載國際化渠道向全世界開放。未來,網龍期望能真正地改進整個教育系統,促成全球教育行業平臺的誕生,以終生學習社區提升全人類的學習方式。志當存高遠,包括熊立在內的所有網龍人無疑是自豪且自信的,更是心存敬畏的。
位于福州長樂海濱的網龍企業號辦公樓
當我們奔跑的時候,世界屬于我們
2016年網龍開始涉足VR的時候,有人曾問熊立怎么看待VR。時隔兩年,網龍的“AI+教育”開始落地,又有人問他對AI的看法,熊立都只是回答:“任何技術的發展都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
事實上,AI的資本熱潮已經過去一年有余,這一年里,AI在不知不覺中融入了很多領域,語音識別、圖像識別等表層部分雛形已現,但在深度學習、甚至具備共情能力等超越固定算法的領域,我們仍知之甚少。沒有必要夸大AI在教育乃至各行各業的作用,而技術,一定是在人類使用的過程中慢慢發展的。
“人類剛剛發明火車的時候,當時火車行駛速度還比不上馬車的速度,大家還是把馬車作為主要行駛工具。但是這并沒有阻擋火車取代馬車的進程。”說到這里,熊立笑了:“后來馬車漸漸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人們也忘了火車還有開不過馬車的時候。”
要想跟上“火車”的速度而不被時代遠遠拋下,就要不斷地更新知識、了解新生事物、走出舒適圈、接受新想法,最重要的是,保持好奇心。
“互聯網是一個不需要家庭背景,不受其他東西限制的領域,你可以在這里面看到所有的新東西。你要在這個社會上適應下去,就要保持相對年輕的心,因為這個行業最早是因為年輕人起來的,一直到今天,還是年輕人最喜歡的行業。”熊立不無感嘆地說:“老和不老的標志,就看你對新事物是一種什么樣的態度。”
不走捷徑,就是捷徑
網龍的企業文化是由7個詞組成的:激情、學習、創新、爭取、追求卓越、公平、客戶至上。
這里的“學習”并非是常規地學習外部知識,而是一種“終生學習”,更像是一種生活態度和人生信念。從認識自己開始,回答我是誰,我能做什么;然后見天地,跳出自己的舒適圈,抬頭看星河燦爛,低頭踏飛石泥土;最后見眾生,內斂鋒芒,登高自卑,超脫于物質世界的滿足,追求人類共同的精神財富。
“余于凡事皆用困知勉行工夫,爾不可求名太驟,求效太捷也。熬過此關,便可少進。再進再困,再熬再奮,自有亨通精進之日。” 這是曾國藩家書中寫給兒子的一句話。一個習慣于將每件事都做到認真極致的人,不會計較一城一池的得失。一家敢于為了理想死磕的公司,不會滿足于風口的紙醉金迷。路就在腳下,而英雄的征途永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