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是從哪里來的?
幾乎不用太多思考,大部分人都會脫口而出,我們是從古猿進化來的,從古猿到智人,然后有了現在的人類。那么再往前追溯呢?在古猿之前,大約距今兩億年,哺乳動物出現了。
仔細追究起來,哺乳動物的出現可謂生不逢時——彼時,恐龍在進化的舞臺上正是“春風得意”之時,一小群不起眼的動物從獸孔目爬行動物中分化出來,在隨后從侏羅紀到白堊紀長達1億多年的漫長歲月里,這些小動物一直在以恐龍為主的爬行動物的巨大壓力之下茍且求生。
白堊紀末,生物大滅絕事件讓恐龍等大型動物從地球上消失,部分哺乳動物在這場災難中幸存了下來,并得以在新生代中頑強地崛起,而后,成為了地球的新主宰。
當然事實并沒有這么簡單,從三疊紀晚期開始,哺乳動物逐漸分化出了始獸亞綱、異獸亞綱和獸亞綱3大類,每一綱下又包括數個目和次亞綱,其中,始獸亞綱中的柱齒獸目中,有一類體型嬌小,后被科學家命名為摩爾根獸,在經歷無數個漫漫長夜和艱難的演化后,成為了代表包括人類在內的整個哺乳動物大家族的祖先類型。
達爾文在《物種起源》一書中闡明了生物從低級到高級、從簡單到復雜的發展規律,即后來被我們熟知的生物進化論。當我們復盤整個過程,就會發現,這一過程的重點或許不在于進化本身,而在于進化的連續性。
從單細胞生物到魚再到爬行動物,一個物種如何變成另一個物種,不是因為某一次或幾次偶發性的突然變異,而是經年累月的無數次微小的突變的疊加。
將這種模式套用到現代社會中也同樣適用。任何的文化或組織,從一開始都是維護主體生存的,并圍繞主體建立了相對應的思維模型,但客觀世界始終在變,當主體無法適應新世界時,原有的思維模型就會對組織的進步產生反作用。
創業也是同理。新的公司成長壯大,除了天時地利人和之外,離不開一套自我的經營邏輯,包括企業文化、運營模式、產品優勢、盈利方式等,在短期內,這套邏輯或許是新公司在競爭中迅速崛起的主要手段,但隨著其一步步從小公司到獨當一面的大企業,自有的這套邏輯就不得不經受新時代的考驗。
作為一代人的記憶,諾基亞手機無疑是世紀交接處的輝煌,從1996年開始,諾基亞功能手機連續15年占據手機市場份額第一的位置。2003年,諾基亞推出的時尚低端機 Nokia 1100以低廉的價格和時尚的外觀獨領風騷,至2008年,創造了2.5億臺的銷量奇跡,不夸張的說,每眨一下眼睛就有一步諾基亞手機被賣掉。
也是在這個時候,蘋果公司正式公布了旗下的智能手機“iPhone”,并發布了自己的IOS系統。同樣在2008年,谷歌公司的安卓操作系統面世。蘋果手機與安卓系統引導的智能手機風潮逐漸成為市場主流,不斷有聲音質疑諾基亞的塞班系統是否還能適用于即將到來的智能時代。那一年,諾基亞結束了連續15年的霸主蟬聯,排名落至第三。
此后,HTC、三星、摩托羅拉、LG、愛立信等手機制造商陸續放棄塞班系統,轉型為安卓機。獨屬于諾基亞的通訊王朝仿佛在一瞬間就土崩瓦解,但坍塌是突然發生的嗎?或者說,是蘋果和安卓手機在短時間內改變了時代軌跡嗎?顯然不是。
事實上,功能手機走向巔峰的過程也是走到極限點的過程,遺憾的是,諾基亞沒能在拐點處找到新的成長路徑。曾經因塞班系統一統江湖的諾基亞,也因為這一系統遲遲破不了按鍵手機的禁錮,甚至直到iPhone4電容屏手機發布,諾基亞還在出電阻屏的手機。
另一邊,從電腦業務逐漸分化出了iMac、iBook、iPod等硬件,以及數個適配的操作系統,蟄伏許久后,蘋果看準了智能觸摸屏手機的未來,一舉奪下了手機市場的半壁江山。而讓蘋果手機實現超越的、對于手機領域來說是全新的觸摸屏,實際上在計算機領域是成熟的技術,蘋果公司做的只是搬到手機上來而已。
當我們再次反復地重提創新時,必須要知道,創新從來不是一蹴而就的。創新是在成長中一點點被注入組織中的,是連續發生的。這中間,是數不清的日夜的累積,是靈感的無數次碰撞,也是領導人在短期效益與長期成長中的判斷抉擇。
靈光乍現的不叫創新,就像一次偶然的基因突變也不足以造成進化一樣。歸根結底,創新和進化,都是長期主義者的勝利。